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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綜合體 燃氣設計、施工和運行管理的探討
文│李東 黃志豐
深圳市中瑞恒管理策劃有限公司
【摘要】本文介紹了國內城市綜合體的建設發展情況，針對城市綜合體的燃氣設計、施工和運行管理存在的問題，系統地進行了描述和分析，提出從全方位、全過程地采取技術和管理措施，提高燃氣供應和使用的可靠性和安全性，降低城市綜合體的安全運行風險。
【關鍵詞】城市綜合體；燃氣；設計；施工；運行；安全；消防
1 概述
城市綜合體（又稱建筑綜合體或商業綜合體）已經成為了一種很普遍的建筑形式，在各地如雨后春筍般涌出。其動力來源主要是電力，燃氣只占較小的一部分，主要用于烹飪（基于明火烹飪的習慣）和供熱制冷（以空調、供熱水為主）。由于燃氣的易燃、易爆特性，燃氣管道設施如何安全、合理地布置在城市綜合體內成為困擾工程師們的一件事情。
近幾年，在餐飲店、商場等場所發生了多起因燃氣泄漏而引發的惡性事故，造成了嚴重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幸好，我們還沒有看到城市綜合體因燃氣導致的此類事故，但由于其它原因引發的火災事故則時有發生，如，2012年2月19日晚上7時許，位于成都市青石橋的財富中心一樓美食城發生火災。當晚9時，財富中心的家樂福、肯德基、萬達電影城等眾多商家臨時關閉，顧客被疏散，隨后財富中心整體封閉。后來發現是由于在烹飪過程中爐具溫度過高，烤燃了周圍的可燃物，從而引發排煙管道內的油污燃燒。雖然這場火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卻引發了社會各界對城市綜合體安全的廣泛關注。[1]
在本文，筆者全面描述了城市綜合體燃氣管道設施設計、施工和運行管理存在的問題，進行了系統分析，提出從全方位、全過程地采取技術和管理措施，從而提高燃氣供應、使用的可靠性和安全性，降低城市綜合體的安全運行風險，使燃氣更好地服務于城市綜合體的商業價值。
2 城市綜合體的概念與發展、業態與特點、安全與事故
2.1 概念與發展
2.1.1 概念
關于城市綜合體的定義，目前尚沒有統一的、明確的描述：
①《中國大百科全書》定義為“多個功能不同的空間組合而成的建筑一種是單體式，即只有一幢建筑；一種是組群式，有多幢建筑。”
②《美國建筑百科全書》定義為“建筑綜合體是在一個位置上，具有單個或多個功能的一組建筑。”
③Eberband·H·Zeidler在《城市文脈中的建筑綜合體》一書中，對建筑綜合體作了如下定義：“建筑綜合體承載了兩種或兩種以上人類生活的三大主要功能。”
④東南大學的王建國教授在《城市設計》一書中寫道：“建筑綜合體通常由城市中不同性質的、不同用途的社會生活空間組成，如居住、辦公、出行、購物、文娛、社交、游憩等。”
建筑綜合體是一個開放的概念，其實質內涵會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和城市的更新，其本身也在發生著變化和更新。為便于表述，本文統一稱為城市綜合體，也包括較早建設的大型購物商場或商業綜合體。
2.1.2 發展
①國際
美國洛克菲勒中心[2]是早期的城市綜合體代表，總占地22英畝（約9萬平方米），由19棟建筑組成，在1939年完成全部建筑，成為具有歷史意義的城市中心，在1987年被美國政府定為“國家歷史地標”（National Historic Landmark）。近代城市綜合體于1986年最先誕生于巴黎的拉德方斯[3]，是將城市中的商業、辦公、居住、旅店、展覽、餐飲、會議、文娛和交通等城市生活空間的三項以上進行組合，并在各部分間建立一種相互依存、相互助益的能動關系，從而形成一個多功能、高效率的綜合體。
②國內
直到上世紀90年代初，國內才出現了城市綜合體的雛形。伴隨著房地產發展的“黃金十年”，截至2014年，國內主要城市綜合體數量達885個，較2013年增長24.47%；2015年主要城市的綜合體數量將突破1，000個[4]。
2.2業態與特征
2.2.1業態
城市綜合體業態一般包括以下6個主要業態：酒店（Hotel）、辦公（Office）、停車（Parking）、購物（Shopping mall）、社交（Convention）、居住（Apartment）。
不同文獻對主要業態的表述略有不同，但都傾向于一種最優的組合。
2.2.2特征
城市綜合體具有8個主要特征：
①高可達性、便利性
城市綜合體通常位于城市交通網絡發達、城市功能相對集中的區域：城市中心區CBD、城市的副中心或規劃的城市未來發展新區（國內出于土地開發和城鎮化的目的），擁有與外界聯系緊密的城市主要交通網絡和信息網絡。
②高密度、集約性
城市綜合體建筑高度和密度均很高，通常形成高樓林立的現象，使其片區成為城市的標志；人口密度大、人流密集，白天、工作日商務人流進出密集；夜晚及周末居住、消費人流集中；晝夜人口、工作日與周末人口依據功能不同而形成互補；功能全面集中。
③整體統一性
城市綜合體建筑風格統一，城市綜合體中各個單體建筑互相配合、影響和聯系；城市綜合體中建筑群體與外部空間整體環境統一、協調。
④功能復合性
城市綜合體內部自身可以實現完整的工作、生活配套運營體系。其擁有城市的多重功能：商務辦公、居住（包括酒店、住宅、居住公寓等）、商業、文化娛樂消費、完善的交通出行系統，形成城市綜合體功能的多樣性和復合性；同時各功能之間聯系緊密，有機融合，缺一不可。
⑤土地使用均衡性
城市綜合體注重均衡的土地使用方式和最大限度地利用土地資源，避免土地過分集中于某一特定功能：不同種類的土地相對均衡地分布于不同功能的建筑群；兼顧不同時段對綜合體中各個功能的不同使用，例如晝夜之間、工作日和周末之間的不同時段，會對商務、商業、居住、娛樂消費產生不同需求。
⑥空間連續性
鑒于城市綜合體各功能的相互聯系，其在平面、立面和空間均表現為連續性、統一性：其設計通常采用整體設計，其中任何一項功能都會影響整體效果；內部建筑物風格統一；由于城市綜合體優越的區位性質，其中各功能的建筑體之間均通過空中、地下和地面形成多層次的聯系，形成互補的、流動的、連續的空間體系。
⑦內部、外部聯系完整性
城市綜合體內部自身擁有復雜、完善的交通體系，通過立體交通網絡的建立，使內部各不同功能的建筑有機結合。而且，綜合體對外界的交通依賴較強，其外界的交通體系直接影響綜合體內部不同功能的使用效率和規模。
⑧巨大的社會效應及升值價值
因城市綜合體所處的城市位置和龐大的規模，注定其必將成為城市的名片，產生巨大的社會效應；同時，一個成功的城市綜合體項目的開發及運營，會帶來巨大的社會價值，為開發商、運營商帶來巨大的品牌價值，同時作為地產物業的城市綜合體，隨著城市的不斷發展，其物業自身也具有升值價值。
例如，位于羅湖區地王金融圈的深圳華潤中心，總建筑面積逾55萬平方米，占地面積近10萬平方米，由城市主干道深南大道、濱河大道及寶安南路圍合而成；集零售、餐飲、娛樂、辦公、酒店、居住等諸多功能于一體的大規模、綜合性、現代化、高品質的標志性城市綜合體；是深圳市較為早期的城市綜合體，也是深圳規模最大、品質最高的綜合建筑群。
（引自：華潤中心，http://www.themixc.com/hrzx/ProjectDesc/index.aspx）
2.3 安全與事故
2.3.1 安全管理特點
正是由于城市綜合體具有上述特征，其投產運營之后的如何安全運營也成為了一項迫切、挑戰的課題。筆者認為其在安全管理方面具有以下特點：
①與城市綜合體外部環境的公共安全關系緊密
城市綜合體通常位于城市交通網絡發達、城市功能相對集中的區域，其外部的公共安全會影響城市綜合體的運營，如供電、供氣故障或中斷，交通事故等；其內部的安全管理出現問題也會影響其周圍外部的公共安全；同時，城市綜合體本身就是一個開放性的公共空間，也存在電氣、燃氣、易燃物等引發火災或其它原因引發的人群擁擠、踩踏等風險。
②內部管理空間范圍較大
城市綜合體的建筑面積一般都在10萬平方米以上，不論是平面空間還是縱向空間都很大，且建筑結構也呈多樣性和復雜性。安全管理大空間和復雜性，對其安全管理的合理性、全面性和系統性提出了挑戰。
③功能構成專業多、綜合性強
城市綜合體的復合型功能構成涉及專業多，包括結構、電氣、燃氣、通信、供暖、空調、交通、消防、安防等等，在某一個局部空間里也會涉及多個專業，各專業之間又相互聯系和影響，導致其安全管理的綜合性強，同時也增加了復雜性。
④安全隱患系統性強
由于城市綜合體內部空間的連續性、內外部空間的完整性，導致其安全隱患的系統性也很強，如發生燃氣泄漏，可能帶來人群疏散、運營中斷等，甚至導致周邊交通擁堵，如引發火災或爆炸帶來的后果非常惡劣。
⑤具有隱蔽性
城市綜合體構成和運營來自大量的硬件、軟件、制度和人力等支撐，整個系統顯得十分龐雜，安全隱患則具有很強的隱蔽性，需要具有系統化的管理體系和精準的檢查和分析工具對安全狀況進行管理。
⑥影響大
城市綜合體一般都會成為當地的地標性建筑，一旦發生安全事故，對運營商及相關的供應服務商，如電氣設備供應商、燃氣企業以及政府部門帶來或大或小的負面影響，甚至影響所在城市的形象。這都是巨大的無形資產損失。
2.3.2 城市綜合體安全事故
①美國密蘇里州堪薩斯城天然氣泄漏、火災事故
據CNN官方網站報道，2013年2月19日，美國密蘇里州堪薩斯城一處高檔商業區發生了天然氣爆炸，爆炸損毀了餐廳，周圍1英里（約合1609米）范圍都受到影響，事件造成至少16人受傷。事故由光纖電纜施工人員打穿了2英寸（約合5毫米）的天然氣管道而引發。
②四川省瀘州市江陽區摩爾商場“12·26”較大天然氣爆燃事故
據瀘州市安全生產監督管理局官方網站發布的、由瀘州市江陽區摩爾商場“12·26”較大天然氣爆燃事故調查組提交的《瀘州市江陽區摩爾商場“12·26”較大天然氣爆燃事故調查報告》[5]：2013年12月26日22時50分許，瀘州市江陽區中城商廈（又稱摩爾商場）發生一起天然氣爆燃事故，導致4人死亡、38人受傷（其中33人輕傷），過火面積約20000平方米，直接經濟損失約4743萬元。
事故的直接原因是燃氣公司工人在維修摩爾商場大門外中壓管道時，錯將中壓管道與位于摩爾商場的廢棄天然氣管道碰接。恢復過程中，天然氣從中壓管道通過廢棄天然氣管道進入商場，在負一樓熟食操作間大量泄漏，并在商場內負一樓頂部擴散形成爆炸性混合氣體，達到爆炸極限，遇電器設備點火引發爆燃，進而造成大面積燃燒，包括周邊鄰近的建筑也著火。
這是一起責任安全事故。僥幸的是爆炸發生在商場當天營業結束之后，否則人員傷亡數量不堪設想。
3 城市綜合體的燃氣安全管理存在的問題
3.1 規劃設計階段
3.1.1 建設單位（或項目咨詢管理單位）
建設單位（以下也包含了項目咨詢管理單位這種情況）在城市綜合體規劃、設計階段側重于建筑結構、造型外觀、區域功能等，側重商業價值的最大化，對此之外的事宜則投入不足。
3.1.2 規劃設計單位
規劃設計單位一般都是綜合性的設計單位，他們按照建設單位的要求，往往對整體的安全規劃設計重視程度不夠。加之燃氣管道設施作為建筑輔助設施，在城市綜合體中的空間占位、投資占比等均很小，建設單位及規劃設計單位對其也就更加不會重視，有時甚至會忽略；同時規劃設計單位往往因為缺乏燃氣專業的設計人員和足夠的設計經驗，對燃氣設計標準或規范及燃氣企業的要求也不甚了解，出具的施工圖紙達不到要求的深度和實施條件，但其具有各專業協調整合的優勢。
3.1.3 燃氣專業設計單位
作為專業設計單位，對燃氣管道工藝設計、方案選擇、設備選型方面具有優勢，但在實踐中一般介入較晚，不能與建設單位、規劃設計單位在早期進行有效溝通，從而提出合理、科學、經濟的配用條件，確保預留預埋位置正確尺寸合適。
3.1.4燃氣工程的設計一般在其它分項工程之后，存在較多的空間障礙：
①出于造型外觀的要求，某個空間不能布置燃氣管道。
②某些空間依據標準或規范嚴禁布置燃氣管道。
③燃氣管道與其它管道（線）有安全間距的要求，某個空間其它管道（線）已經布置，燃氣管道無法布置。
另外，燃氣專門的設計標準或規范較為滯后，對城市綜合體的燃氣設計指導性不足，在修訂《城鎮燃氣設計規范》、《城鎮燃氣管道設施運行、維護和搶修安全技術規程》時應加以考慮。
3.2 施工階段
施工階段主要存在的主要問題是：
3.2.1 原設計的布置空間發生了變化
①城市綜合體作為一項復雜、綜合的項目，建設過程中發生變更是不可避免的，燃氣工程的外部條件也發生了變化，部分設計已不能滿足施工要求。
②與其它工程的配合不夠，導致后期工程改造較多，如用氣區域無獨立排風系統，消防控制中心沒有預留泄漏報警系統的信號、控制線路的接口等。
3.2.2燃氣工程施工質量控制問題
①施工單位、監理單位對工程質量的控制不嚴，導致工程存在較多的質量問題。
②對商業用燃氣燃燒器用具安裝及驗收監管不嚴，燃燒器用具本身有質量問題或安裝存在質量和安全隱患。
③燃氣工程竣工后、移交投產前，建設單位對局部進行變更，可能帶來質量問題或安全隱患。
3.3 運營管理階段
在運營階段主要存在以下幾個方面的問題：
3.3.1 產權單位或物業管理單位
產權單位或物業管理單位對燃氣安全管理的重視不足，導致運營階段出現各種影響燃氣安全運行的行為或狀況。
3.3.2 用戶
①燃氣使用單位和人員對安全使用知識和技能掌握不足或不了解。
②用戶變更發生改造或裝修，形成新的安全隱患。
3.3.3 燃氣企業
①瓶裝LPG供應企業（或個體商戶）供應的燃氣質量不高或鋼瓶存在安全隱患。
②管道燃氣企業對城市綜合體燃氣安全管理的投入和經驗不足。
3.3.4 管理
①使用人員沒有得到良好的培訓，掌握應有的技能。
②燃氣管道設施附屬的安全設施得不到定期檢查、維護，發生故障沒有及時維修。
③對燃氣泄漏的應急處置準備不足，如無應急預案、未進行相關的應急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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